有关中医题材的电视剧不多,继《精诚大医》、《老中医》之后,由六六、葛羚编剧,韩晓军执导,吴刚、赵露思、罗一舟、张萌、江珊等主演《后浪》另辟蹊径,选择更加年轻化的手法,将传统中医与青年人结合的方式讲故事,吸引更多观众关注中医话题。引发高关注度的同时,该剧也因为女主人设悬浮等槽点“招黑”。对此,导演韩晓军接受扬子晚报/紫牛新闻记者采访做出回应。
开传承班,传承人顶着光环上位?
(资料图片)
该剧讲述了中医药大学教授任新正辞职创办中医传承班,对个性不同、职业背景身份不同的学生因材施教,最终带领他们成长为传承中医药的奔腾后浪的故事。创办中医传承班,采取古法教学、师徒传承制。初心很好,免费提供教学,宿舍,为了能让学生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学习。而且吴刚、江珊、奚美娟、李光复等老戏骨都贡献了一流的表演。
但引发争议的是,女主孙头头因为是姜氏针法的后人,成了医馆的所有学生的“师爷”。“中医药大学那么多优秀的学生,任新正一个都没带过来,就从社会上招生。还非要把并无资质,却顶着传承人光环的孙头头推上位,这不仅让人怀疑,上中医药大学有用吗?硕士毕业的赵立权、任天真,都比不上初中毕业的孙头头。”
“中医的本,是不治已病治未病。上医治未病,中医治欲病,下医治已病。”在任新正看来,自己是下医,在学校里也只能教出下医。所以他决定,开设师承班广收弟子。凡是有志于中医的学子,皆可以来参加师承班。这无疑极大地降低了中医的入门门槛。
对于剧中传承,导演韩晓军在受访时表示,“剧中就包括宋灵兰一家,吴刚老师扮演的角色,他们一家就是一个传承。当年他拜了岳父为师,后来跟了宋亦仁,再后来有了孙头头,他也是个传承,就我们的人物设定是从老中青三代,来讲中医传承的故事。”
对于吴刚饰演的任新正一角,导演评价说,“在某种程度上来说,任新正就是一个爹,他对自己的孩子,包括对头头,包括对师承班,他就是个爹。所以师父师父,师在前,父在后。”导演也提及,“吴刚跟这帮孩子在一块儿的时候,他真的是特别特别年轻,他特别喜欢跟年轻人在一起,我认为这点是出乎我意料的,包括他跟宋灵兰演的一些戏,特别是夫妻的戏,特别舒服,是他给了我很多惊喜。”
女主人设悬浮,剧情过于戏剧化?
孙头头在剧中既是“开心果”也是“闯祸王”,被写成了一个不懂世事的傻白甜。从小在孤儿院长大,初中毕业,一开始送外卖。其言行有诸多不成熟之处,比如孙头头因为延误单子,顾客生气,想要退单。孙头头直接把外卖扔顾客头上,完全不管顾客身上穿着新买的西服,下午还要着急答辩。进入中医传承班之后,孙头头和别人一起合租,动别人东西被抗议后,她表示,“关系是相互的,我允许你动我东西,你也应该允许我动你的东西”。扫墓祭祖时,孙头头漫不经心地说:“他们又不是你的亲人,有必要吗?”不止在坟前大吵大闹,还指责贡品是浪费食物。
呈现各种没有边界感与咋咋呼呼的行为,大概是为了凸显其后期的成长,呼应“后浪”的主题,但前期播出已经为剧集招来人物标签化、剧情过于戏剧化、不接地气的评价。许多观众追这部剧也许是冲着赵露思、罗一舟来的,但也有许多观众对年轻演员传承中医,和剧集比较青春化的叙事方式感到不适应,认为不够严谨不够正统。
对此导演表示,“关于头头的这个问题,其实我认为观众大家可以往后看,怎么说呢,就是她跟孙悟空一模一样,从一个石猴怎么慢慢就变成了行者,她是要一步步成长的。其实所有的戏都在讲人物成长,我们这个戏也同样。”他也为赵露思的演技点赞,“我们所有的演员都特别可爱,特别好玩儿。之前我没有跟露思合作过,第一次合作特别舒服,我真心的说啊,我认为露思是一个老天赏饭吃的演员,她真的是有表演天赋,而她对人物的理解真的是特别到位。”
对于剧中人设的一些争议性,导演说,“我还是建议大家静下心来,把我们的戏看完再来说这个问题,看了几集,然后看了一些片段,看了一些所谓的片花儿,然后再过早的下这个定义,我认为不太准确,我还是希望大家能耐着心把我们这个剧看完,大家再来讨论我们所有人设的问题。”
导演还透露,赵露思在剧里,包括在师承班里边,是气氛担当。“她每天让自己保持一个特别兴奋的状态。露思的表演真的是特别特别准确。这是一个集体创作,演员.在某些方面是必须有一个融洽、宽容、信任的一个环境,我们这个戏就感觉这个特别好。”在导演看来,在剧中,“前浪”的厚重和“后浪”的活泼,其实对中医来说,它就是阴阳,它必须要平衡。
餐桌把脉、吃瓦片、喝童子尿,神乎其技?
电视剧中的一些“中医名场面”令人印象深刻:主角一家早餐前围坐在一起互相把脉,从睡觉没穿袜子到偷吃冰淇淋都能被发现,不少网友纷纷感叹中医神奇。真有那么神奇吗?众所周知,“望、闻、问、切”是中医诊病的四大法宝,通过这四种诊病的方法,对患者的整体情况进行分析、归纳后,概括、判断出患者当前的主要证候,然后拟定相应的治疗原则及方药。脉诊就是属于四诊当中的“切诊”。
正常人的脉象,又称为平脉、常脉。病理的脉象则根据脉动的频率、节律、充盈度、通畅的情况、动势的和缓、波动的幅度等分为浮、沉、迟、数、虚、实、滑、涩、长、短、动、洪、大、微、紧、缓、弦、芤、革、牢、濡、弱、散、细、伏、促、结、代、疾等脉象,不同脉象有着不同的主病范围,临床上多是两种或多种脉象兼见。南京中医药大学教授朱垚告诉记者,最近对于这部剧身边专家和学生讨论很多。说到吃冰激凌也不能一概而论。根据体质不同,也不是完全不能吃冰激凌,有些人体质是可以吃的。网上有些中医科普宣传其实并不规范。
剧中丁简兮因车祸脊柱受损导致下肢瘫痪。祝霞带着女儿访遍名医无果,因脊骨一旦受损压迫神经而截瘫几乎是不可逆的。最终这对母女找到任教授(吴刚饰)的岐伯中医馆寻求脊柱康复的希望。没曾想任新正还真给出了治疗方案。只不过任教授给开的这个方子确实有些匪夷所思,三百年以上老宅灶头上面的瓦片用童子尿浸泡21天,磨碎之后送服。听来像民间偏方,剧中此类桥段与偏方还有很多,看得观众神乎其神。剧中西医角色也对中医提出质疑,今时今日,只略懂皮毛就敢开门纳客以病敛财,专坑老年人的“大师”,也比比皆是。
这部剧带给大家如何认识中医的话题。“中医药源自民间,中医药的许多理论和知识是在民间积累起来的,然后才从民间逐步走向殿堂、走向课堂、走向院所。”5月20日,2023全国中医特色疗法交流峰会于南京召开,中国健康生活方式研究院院长、南京中医药大学教授夏登杰表示,民间中医药是中医药的重要组成部分,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中医药产生和发展的源头,许多大众熟知的中医药方均出自于民间。对中医特色疗法和方药进行分析、归类、整理和总结,去伪存真,细化研究疗效更佳的疗法、验方,汇聚各方智慧,促进民间“简、便、廉、验”的方药服务大众。
剧中也提及,中医的本质,是不治已病治未病,绝非徒手治大病,而是将大病止于苗头。导演对记者表示,“我们做这个戏之前也大量了解了很多的资料,所谓病由心生,中医是看人,西医是看病,中医它是在看生病的人,望闻问切,都是跟心理医生一样。在某种程度上要了你的基因,你生活各方面,所以每个中医大夫看病的时候,会问好多,他是靠这种点滴来知道你这个病源来自哪里。这点我认为跟西医完全不一样,西医是对症下药,你有什么病,你治什么病。但是中医主要是调理。”
扬子晚报/紫牛新闻记者 张楠
校对 徐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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